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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心”人家

“好心”人家

经过十几个小时终于到达Z城,第一次坐这么久的车莫离儿晕乎乎的,逃离的兴奋感都被消磨掉了只剩呕吐感。

车稳稳停在Z城汽车站,此时已经是深夜了,但是车站依旧热闹。在出站口附近停着长排的出租车,司机们都在出站口招揽写旅客,莫离儿倒是被忽视了没人招揽她也因此轻松不少。

出了汽车站莫离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,双手紧紧护住书包,头依旧很晕。

陌生的Z城,陌生的建筑,一样的灯光。虽然是第一次来到Z城,看着满城的灯光她却没有半点生分感。

都一样又都不一样,这里就是她今后生活的地方了。

寒风凛冽,坐在花圃边上承受着肆意的冷气。她哈了哈手,暴露在外的脸、脖子、手都被冻得僵硬,不过眩晕感好了一点。

莫离儿马上起身,已经快十一点半了,先找到住的地方才行。她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,这一路没见几个行人也没看见旅店。肚子也饿了,马路边的饭店也都关门了。

正当莫离儿一愁莫展时,看见前面不远处坐着个人,她小跑着过去。

她走到人影跟前,只见是名老者,他头上戴着解放帽衣着绿大衣,额头上布着深深的皱纹,整个人显得厚重而又沧桑,身上传来一股酸臭味。

在莫离儿打量老者的同时她也迎来老者的审视。

“老爷爷,请问这附近有酒店旅馆吗?”莫离儿开口询问。

“嗯,有啊!就在前面,我老人家也没什么事我带你过去吧!”

说着老者就起身,莫离儿原本只是问问并没有打算跟别人走,看老者这个架势又不好拒绝。而且他看起来……是个流浪汉,但是布满皱纹的面容看起来很慈祥没什么攻击力。

“那……麻烦您了。”莫离儿这么想着。

老者走在前面莫离儿后面跟着,也边留意着。夜越深越冷,莫离儿猛不丁打了个喷嚏。

“小姑娘,你不是本地人吧?怎么那么晚还在路上逗留啊?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一阵沉默,莫离儿不知道该说什么,诚实回答吗?身体本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。

“老爷爷,您呢?怎么也还在外面不回家呀?”莫离儿岔开问题反问道。

“我?!哈哈~老者我呀四海为家,哪都是家~小姑娘你不懂了吧,哈哈~”老者爽朗笑着。

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,莫离儿踩着自己的影子跟着老者边走边聊。

走过两个红绿灯还是没到,而且偏离了大路绕到小巷里,莫离儿蹙眉。

“老爷爷,还没到吗?在哪呀?”

“快了快了,就穿过这条巷子就到啦~”

“可是,老爷爷,我还是自己打车去好了,谢谢您!”

看着前面细长昏黄的巷子,莫离儿不安了,双手紧紧抓着书包,双脚有点抖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身体感知危险害怕的。

老者回头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莫离儿小小后退一步。

“就在前面啦,小姑娘。”本来老者就只与莫离儿相差不到半个身子的距离,老者说话间就走到莫离儿跟前了。

“来,我带你去!”老者一把抓住莫离儿的手,生怕她逃走。

前段时间在城西遇到的张猴说起过有人要买一个女娃娃,还问了好几个流浪汉手上有没有差不多的小流浪汉啥的。今天真是走运,这么漂亮的女娃应该能卖个好价钱。

“老爷爷,谢谢你,我自己去。”莫离儿的手腕被拽得生疼,加上肚子又饿又晕车莫离儿此时没什么力气挣扎只能跟着踉跄前进。

老者一改谦和的态度,面部狰狞,一言不发只拉着莫离儿往前走。

“啊~”莫离儿突然尖叫假装脚崴了,“老爷爷,你走太急我脚崴了,好痛,走不了了你可不可以背我?啊~嘶~真的好痛~

莫离儿皱着一张小脸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看上去真的很痛的样子。

老者看了下她的眼睛又低头看了下莫离儿踮起的一只脚,看上去很真实,自己确实拽得用力了一点。

“真的?”

“真的,好痛。”

“好吧,你上来吧!”

老者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半蹲身子,莫离儿瞅准这个时机,在老者蹲下的一瞬间撒丫子就往反方向跑。

老者见上当,起身快步追去。一个没力气一个年老体迈,两个人跑的都不快,但是都在拼命跑。一前一后相差不大,莫离儿感到快要被追上。距离大马路还有50米左右的时候,老者一个伸手扯住莫离儿的外套。

眼看就到大马路了,莫离儿有点急。两人都喘着气同时停下,老者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抓着莫离儿外套不放。

冷静下来后,莫离儿解开最外层的大衣连同背上背的小书包一起直接脱掉。虽然书包里装着她所有的钱,但此刻也顾不得了。

脱掉后,莫离儿拼着一口气冲到大马路上。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莫离儿安心了,她回头望向小巷,那老者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也在望着莫离儿。

本来卖掉小姑娘就能过个暖冬来着,谁曾想那么小的小孩心思那么多,到手的鸭子飞了。歇了会,缓过了气的老者捡起留下莫离儿的外套和书包往更黑的方向离去。

莫离儿巴巴望着,直到他背影消失。以为是热心的老者结果是地狱的恶魔,冬天果然很冷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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